人夫床上不性福,只和女同事聊「性癖好」。
真仪和华城是一对律师夫妻档,不管家世、学历、经济、外貌,看起来都很登对。半年前来找我求治,因为华城对老婆真仪没性欲,希望能经由性福课程来改变他们「无性婚姻」的窘境。华城上课态度有一搭没一搭的,半年转眼即过,真仪对这段婚姻、对彼此的性仍存有希望,但华城却觉得一点帮助也没有,课上了、功课也做了,他已经仁至义尽了。
这天,夫妻俩一起进入咨询室,谈话不到三分钟,真仪就说想先单独和我谈谈。
「我老公自尊心特别强,不喜欢别人帮忙,他觉得性癖好是他自己的事,不想要勉强我。」吞了下口水,真仪鼓起勇气继续说「他喜欢看女性裸露的阴部,尤其是剃光毛的,虽然我不喜欢,但为了我们的婚姻,我选择照做。」
「可是,最近我看见他的Line讯息,他和一个女同事说『老婆没有我喜欢的癖好,我也不想勉强她,我除了喜欢看剃毛阴部以外,还喜欢肛交、SM……』当我看到这个讯息时,最无法接受的不是他精神出轨,而是他从来没和我深入地聊过这些,反而是和女同事聊,这让我深受打击。」
老公不和她深入聊性事,反而找女同事诉苦。
「他每天工作得很晚,这些我都可以体谅,我对他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,就是不要超过11点回家。刚开始他都有做到,后来就慢慢故态复明,等到我念他,他又会乖一些早点回家,但并我没有得到想像的家庭相处时间,他总是抱著手机,说他需要放松,需要看一下FB。」
「我喜欢的性爱是正常的,就是一般男上女下的姿势,还有轻柔的爱抚,但他从来都不感兴趣。有一次他按照老师教的,缓慢的爱抚我,我觉得好有感觉、好幸福,可是当我反过身来,问他感觉如何?他却说觉得很累、让他想睡觉,从此之后,我再也不敢要求他为我做什么温柔爱抚了。」
「七年的婚姻,十年的孤独。刚开始交往时感觉还不错,性爱也很激情很正常,我觉得他就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。他知道我曾经被前男友劈腿而受重伤,所以各方面都尽量呵护我,包括我嫉妒、缺乏安全感的一面。我脾气大、易怒,他不敢和我多要求什么,对我也有很多保留……这我全知道。但是,可不可以拜托老师帮我问问他,他希望我怎么做?怎么做我都愿意。」听起来目前在真仪的心中,只要老公要求的,再委屈都会想要再尽力一些。
「我们最后一次做爱是三年前,但前四年就已经是为生育而做了,这些我自己也很清楚,一直到他在我面前都硬不起来,连吃药都没效,我才知道我们的问题真的很严重。老师,我还可以做些什么?我真的好迷茫!」真仪哭的妆都花了,但我觉得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,于是老公的说法变得极为关键。
两人结婚7年,但上一次爱爱已是3年前。
华城老实的对我说:「我爱老婆,但我对她真的没(性)感觉。我知道要她去适应我的喜好不公平,也不适合,因为她再怎么装也装不出SM中的主动者、掌控者的样子,说实在的,她就是没那个性。那次她看见我和女同事的LINE对话,非常生气,觉得我(精神和肉体)出轨,对不起她,可是我真的没出轨(肉体),聊天话题也全绕在我和老婆之间的性爱不合拍,我知道这会伤害她,但我总要有些出口吧!」
「关于剃毛的事,其实也是看见我和那个女同事间的对话,她才愿意做的。起初我一直希望她能满足我,但她对性爱相当保守,简单说就是无趣,我总不能为自己的性趣去勉强老婆,对不对?」华城说的彷彿自己是个好男人似的,我听了频频点头。
「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性虐,SM根本也不是性虐,但她就认定是用皮鞭、捆绑、滴蜡烛,偶而还会要求我将她绑起来,但是,我真的不是要这种,我要的是一种被制伏、被控制的感觉。」
就这样,话题一直围绕著两人在性上的不和谐,一个要香草式的性爱,一个要野兽般的强烈,我真不知道这样的组合,为什么可以撑那么多年?谈到最后,华城一语不发,觉得不能配合就将就,不能将就就摆烂,没有什么是需要他积极去做的,反正日子就这样了吧!
为了性福两人始终没有共识,也让婚姻陷入困境。
旁观者清,在我看来,整个婚姻就是「老公在挖洞,老婆在补洞」。老婆一直委屈、配合,老公只负责说「不是,这不是我要的」,如果男人不愿意体谅女人的付出,为何女人还要继续委屈下去呢?
下课前,我请夫妻俩坐在面前,坚定的对著真仪说,这段婚姻需要改变的不是华城,而是你。你的掌控欲太高,太需要别人用你的方法生活,太需要一个属于你心目中「和谐」的性爱关系,这个婚姻中根本没有了调性、底线及划分好的责任。你根本不认识、也不爱自己。我问真仪:「生活中没有老公会如何?没有性爱会如何?一个不愿意改变、也觉得不需要改变,不顾你的感受的男人,你为何还要和他在一起?这是你要的生活吗?」
等爱的女人们,不是男人没空,也不是他做不到,是你的顺序被延后,你的感受被忽略,难道,你没发现吗?
离开咨询室前,老公一句话也没说,老婆泪眼婆娑,直到谈话结束。最后我拥抱老婆,希望她回去好好想想,「什么才是你要的,而且是你觉得重要的,任何人不得侵犯的底线,这才是这堂婚姻课中最重要的精髓呀!」